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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善禾与梁家两兄弟 第26(1 / 3)

他耐心得很,汤匙递在她唇边,并没有收回去的意思。梁邺悠悠说着:“听成安说,那帮路匪要掳你回去做夫人。”他轻轻笑开,“善禾,这就是你一门心思求来的自由。”

仅此一句,两行清泪瞬间滑落脸颊。

她明白梁邺的意思。这遭若无他,她或许已被那群歹人霸占了。

善禾闭上眼,任眼泪挤出眼眶,艰难地“嗯”了一声。她想说自己不用他管,可那虬髯汉子狰狞可怖的脸孔似乎又在眼前,正攥着她的胳膊,把恶臭黏湿的汗味贴到她身上,与她说:“小娘子俺们亲香亲香!”在这世道之下,她确实护不了自己,也护不了晴月。她已经没有底气再与梁邺说甚么“我自己能活下去”的话了。

梁邺见她如此光景,也不刻意勉强,只温声道:“纵是你怨我怪我,好歹把自己身子保养好,才是正理。犯不着与我怄气,把身子亏了。再不济,晴月也伤着。你若不肯吃药,我也只好把她的药停了,毕竟你只把她当成亲人,把我的心意当作歹意。”

他眉眼容淡,目光落在善禾隐隐啜泣的脸上。她素着一张脸,左颊仍有些肿,两瓣唇更是毫无血色,再往下,衣领掩映出枯枝般的肩骨,胸脯随着哽咽一起一伏。枯瘦无光的身躯,实在是太瘦了。郎中给她诊脉后亦说:“娘子气血太亏,还是速速调养,以免亏了身子,日后悔之不及。”

可他并不着急,他深知善禾的软肋。只要他捏着她的软肋,他总能有法子让善禾主动。

果然,听到晴月的名字,善禾慢慢转回脸,饮泪望他:“你何苦这般逼我!”

声音依旧是哑的,依旧不好听。

但没关系。

来日方长,他有很漫长的岁月陪她变好,陪她变回那个常入他梦的、那般那般美好的薛善禾。

“逼你的不是我,是这世道。”梁邺笑得温润,“我从来都是为了你好。”

药勺近了近。

“真不喝么?”

善禾咬住下唇。

“当真不喝?”

善禾不动。

“那晴月——”

善禾倏而松齿,泄尽浑身气力般,她紧抿的唇线终于露出一丝缝隙。

梁邺的笑溢到眼底。一勺接一勺,直到碗底见了空,他方伸出手,用那因常年习字而略生薄茧的指腹,压着她惨白的肌肤,缓缓抹去她嘴角瓷秘色的药渍。

“善禾,”他似乎心情大好,“待会儿有人来。”

梁邺顿了顿,“你要在心底,好好同他道别,知道吗?”

说罢,梁邺放下帐幔,将善禾严严实实藏在账内。他唤来彩香,低声吩咐了一句。彩香便端着搁药的彩漆方盘,福了福身,自退出去了。

梁邺回到桌案前,重新执笔,继续修复那些被烧毁的书画。

不多时,舱门被哗啦推开,天光渗进来。

“哥哥唤我来,所为何事?”梁邵绷着脸色,话音疏离冷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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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话说:翠梅簪!!大家记得翠梅簪么!

不知道为什么我每章都能写到将近四千字……

“大哥,求求你,放了我……

梁邺噙笑抬眸。他搁下笔,两掌虚虚摊开,随意搭在画卷两侧,含笑道:“你来了。若我不喊人请你过来,你当真要一辈子不见我了么?”

梁邵坐他对面,并不看他,只垂眸瞥眼桌上的残画,硬声道:“我早说过是有人故意纵火。”

梁邺一笑:“无妨,要紧的都被我收好了。想必是船上伙计无心之举,既然损失不重,也就松松手,莫与他为难了。”

梁邵闷闷“嗯”了声,不再理他。他捻着腕间的红麝串子,目光落在掌心。

“阿邵。”梁邺收了画卷,提壶斟茶,“我听人说,你要去寻那薛氏。”

梁邵满不在乎:“哦,是了。我要寻她,与你何干?”他缓缓转过脸来,审视梁邺双眸,静默半晌,方道:“莫非你知道善善的下落?”

架子床内,善禾急欲张口,唇瓣翕动,却惊觉喉间喑哑,自己竟发不出一丝声响。嗓子似哑了一般,只见唇动,不闻声音。善禾又奋力抬手,想掀开床幔,可她竟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!她猛地想起方才梁邺喂她的药。

她不甘心,凝神聚气,拼了命要弄出些动静,末了皆是徒劳。她说不出话,亦动弹不得,偏偏耳力清明,头脑清醒。梁邵的每一句话、每一个字她都听得分明,他在找她,他要找她,他同梁邺置气,他满心只想着如何寻到她。

绝望漫天席地,几乎将她淹没。她悲戚地发现自己处处束手无策,她张了口,说不得;她抬了手,动不得。她拼命地想叫出声来,却只能在心中震耳欲聋地呐喊。没人听得见她的声音,没人看得见她的眼泪。

不大的架子床,如蛰伏的巨兽静静伫在梁邺身后,梁邵不偏不倚正好面对着它。可它一点响动都没有,浑似口深潭,吞了无数生灵精怪在里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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