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他喝了茶,走回去洗脚。擦脚布被他扔出去老远,懒得去拿,交替抬脚在裤腿上擦了,穿好鞋,麻溜地倒水,照她的规矩:用两瓢清水冲一冲,再收起来。
&esp;&esp;她跟在后边,不帮忙,也不走开,等他将盆收好了,才说:“当初我跟赵旸说,我只嫁会自己洗袜子的男人。”
&esp;&esp;赵家禾不觉抹了把额头,这些日子狂过了头,不知不觉做了这么多让她不高兴的事。
&esp;&esp;“我会洗袜子,我这就去洗。”
&esp;&esp;他捡起随手乱扔的袜子和擦脚布,把盆又拿出来,拎到井边,一遍又一遍地洗。
&esp;&esp;寒梅站在树下,一脸为难。青桃在西厢那看着,眼里有询问。
&esp;&esp;巧善朝青桃招手,青桃赶紧跑过来。巧善交代她几句,青桃点头,找寒梅说话去了。
&esp;&esp;赵家禾全看在眼里,但不敢吱声。
&esp;&esp;巧善提醒:“袜口还没洗好。”
&esp;&esp;“哦,穿了三……四天,灰多汗多,有那么一点脏。”
&esp;&esp;她没再计较这个,只说:“我看寒梅瘦得厉害,又胆小恭顺,必定吃过严厉的调教。要是就这么退回去,只怕要遭诘难。暂且留下吧,给青桃做个伴。我没说不让你带人回来,有要紧的事在忙,需要人帮手,可以雇工。不过,洗脚这样的事,明明可以自己来,做什么要让人跪着伺候?”
&esp;&esp;这也是重罪,他赶紧喊冤:“我没有吩咐,我只让去提茶水,那会口渴得厉害。”
&esp;&esp;她一看过来,他就软了,老老实实认错:“还得怪我,结交了些不三不四的人,这些混球对她不仁,指定好不到哪去!”
&esp;&esp;“身契呢?你得把这个要回来,以免将来闹出事故。”
&esp;&esp;“好,一会就去。”
&esp;&esp;“睡一觉再去。”
&esp;&esp;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。
&esp;&esp;他躺她不躺,坐在镜子前摆弄着什么。
&esp;&esp;“我睡不着,你还是罚我吧!做错了事,就这么揭过,我心里不踏实。”
&esp;&esp;“不困?”
&esp;&esp;“不困。”
&esp;&esp;“那好。”
&esp;&esp;她放下梳子,拿来了粉盒和银七事。
&esp;&esp;他听见了梳子落下的啪声,接着是银链的滑动声。
&esp;&esp;原来是在挑选刑具!
&esp;&esp;他坐起来,帮她把帐子挂好,正襟危坐,等着她来行刑。
&esp;&esp;她拎着链子,将东西抛给他,正色道:“既然你知道错了,那你要答应我几件事!”
&esp;&esp;“好!一定!”
&esp;&esp;“要少吃酒,醉了容易出事,也伤身。 ”
&esp;&esp;“我记住了!”
&esp;&esp;“不要对着人剔牙,背过身,或是退到没人的地方再弄。”
&esp;&esp;“嗯,知道了。”
&esp;&esp;“袜子要勤快换,不便清洗的时候,宁愿浪费了扔掉,也不要穿着潮袜子沤脚,防着脚气冲心
&esp;&esp;古代的脚气病分干湿两种,严重起来走不了路,伤脏腑,还可能致死。
&esp;&esp;。”
&esp;&esp;他刚要说舍不得,她一看过来,他就不敢说了,只能点头。
&esp;&esp;“又替你缝了十双,你只管换。单背书有些枯燥,顺手缝几针,不妨事,还能解闷。”
&esp;&esp;他在家,她就不那样。
&esp;&esp;是他的错,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,本就冷清、孤独,他怕聊多了露馅,连话也不让她多说,一提就溜。
&esp;&esp;满心愧疚之下,他是一个字也不敢辨,她说什么,他只管应好。应得的刑罚,也不敢违抗。
&esp;&esp;“那我真上手了啊?”
&esp;&esp;“来吧!”
&esp;&esp;他蹭到床沿,闭着眼把脸奉上。
&esp;&esp;她用指腹沾了香粉,抹在颊中,察觉手重了,赶紧换一根手指将它蹭走一些。
&esp;&esp;她专心忙着,不时来一声懊恼的“哦”或“呀”,他极力憋住,没一会,就换成了她憋笑,还是憋不住的那样。
&esp;&esp;“哈哈……对不起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