条在栏杆外的腿开始晃荡，被天花板的灯照出一种刺眼的白。

&esp;&esp;“来捡球。”

&esp;&esp;他指了指滚到小鸟游杏里的排球，“你怎么在这里？”

&esp;&esp;二楼层高不低，但过道并不宽，尤其牛岛若利杵在这里，更显得狭窄。

&esp;&esp;“我来画画。”

&esp;&esp;“海报吗？”

&esp;&esp;“不算是……”

&esp;&esp;小鸟游杏里看他蹲下来，原本高大的身躯不减宽度。

&esp;&esp;牛岛若利还在训练中，浑身汗津津的。

&esp;&esp;他单手抓住了排球，手背上也都是亮晶晶的汗渍，就这么保持着半蹲的姿势，两条大腿挤压出厚重的弧度。

&esp;&esp;小鸟游杏里的目光非常诚实地固定在了他胸前濡湿的布料。

&esp;&esp;她说：“若利，这周末放假能跟我回家吗？关于模特照，我现在很有想法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

&esp;&esp;牛岛若利陷入沉思，盘了一下自己的计划表。

&esp;&esp;在表示休息结束的哨声响起前，他回答：“好。”

&esp;&esp;-

&esp;&esp;小鸟游杏里的家使用率并不高。

&esp;&esp;在接待客人之前，总算是等来了一场里里外外的大扫除。

&esp;&esp;因为买房的时候完全考虑了小鸟游杏里的需求，重新装修也都是按照她的想法来。

&esp;&esp;庭院里没有任何绿植，只有一棵原本就在的樱花树，全靠天上的神明给予光照下雨来活。

&esp;&esp;不过这会儿已经过了花期，算不上什么好风景。

&esp;&esp;小鸟游杏里跑了趟市集，给熊猫钱包瘦身，买了点新鲜水果。

&esp;&esp;她自己是会做饭的，只能说可以让人活着，算不得上美味。

&esp;&esp;所以只叮了一个“苹果派”——这还是跟有希子阿姨学的。

&esp;&esp;万事俱备，等着的人也按响门铃。

&esp;&esp;牛岛若利穿着黑色的圆领t恤，外套只有胳膊的部分点缀着几条白色条纹。

&esp;&esp;往下是同样黑色的休闲裤，裤腿收束。

&esp;&esp;比起他单调的着装，小鸟游杏里算得上是精心打扮了。

&esp;&esp;她穿了一条天蓝色的方领吊带裙，腰后坠着系起来的大蝴蝶结。

&esp;&esp;脸上干干净净的，虽然牛岛若利没看出来，但小鸟游杏里确实化了妆。

&esp;&esp;他只瞥见开门的时候，阳光落在她脸上，粉色的唇瓣水光乍现。

&esp;&esp;而她转身的时候，腰上的蝴蝶结就蹦蹦跶跶的。

&esp;&esp;牛岛若利多看了几眼。

&esp;&esp;小鸟游杏里带着人先在客厅坐了会儿，牛岛若利顺手把外套留在了沙发上。

&esp;&esp;等苹果派出炉后，主人家一点没客气，让客人帮忙端着苹果派上了楼。

&esp;&esp;二楼有三间卧室，剩下的面积全留给了画室。

&esp;&esp;画室地板上铺着一张巨大的白布，小鸟游杏里毫不在意地踩上去。

&esp;&esp;把手里的托盘放在地上，她招呼牛岛若利：“来坐啊，像不像室内野餐！”

&esp;&esp;有着宽裕的窗户面积，还有一个欧式阳台。

&esp;&esp;画室的采光无疑是整个家最好的地方。

&esp;&esp;牛岛若利抬脚走进光里，脚底下的画布安安静静的，并不像纸张会窸窸窣窣地反抗。

&esp;&esp;“我需要怎么做？”

&esp;&esp;“看这幅画！”

&esp;&esp;小鸟游杏里顺手扶起旁边裱框了的修复版2010年ih海报，“这个动作！”

&esp;&esp;这是一个斜线球的动作。

&esp;&esp;牛岛若利下意识这么想到，他抬起胳膊，努力还原出那个弧度。

&esp;&esp;但动态和静态的肌肉是不一样的。

&esp;&esp;小鸟游杏里的眼珠滴溜溜转了一圈，忽而爬到了牛岛若利面前。

&esp;&esp;牛岛若利匆忙避开自己过下的视线，“？”

&esp;&esp;她举起手，比划了一下牛岛若利挥动胳膊之后的落点。